首先感谢“‘环渤海’区域美术创新发展论坛”的主办方,提供这样一个平台,让大家对区域美术的发展进行一次广泛而深入的梳理和研讨。
把“环渤海”这一区域概念引入到美术界域,我个人认为在学术上是有着前瞻性的现实意义的。在历史上,美术的区域性发展随着政治、经济中心的转移是较为客观和普遍的现象。这种历史的变迁轨迹,时间原因,就不在这里赘述了。区域的经济、社会和文化发展,引起人文现象的变化这个事实也是显而易见的,而且在今天这种转换的速度可称得上是瞬息万变,问题的关键就是要在看似无序的、自发的、多元的诸多状态中,持有一种理性的认知和思考态度,这样就能使我们在现象中把握住其本质的规律和发展趋势。当下,是中国美术史上最为活跃,气象蔚为大观的时代,其特征就是流派纷呈,观念在激烈的碰撞中交融同构。应对艺术多元化的背景和态势,绘画语言的个性化和本土化倾向日益明显,区域性特征尤为显著。但是将美术这一范畴置于“环渤海”这样一个大的区域下进行考量,确实是“大气魄,大手笔”的构想,给我们提供了更为宽泛而开阔的思维空间。这充分显现了信息化时代人们在思想沟通方面的便捷和观念之间的包融性。追其原由,即是经济社会发展带来的区域性人文特征的新表象在文化艺术上引起的连锁反应。
我个人是从事中国画创作的,结合自身的体会,我有以下三方面思考。
一、人文精神对当下艺术语境潜移默化的影响
一个特定的区域由于人文地理环境的作用,形成特有的文化习俗是自然而然的现象,在视觉艺术上,特别是在绘画中有所体现,是很容易被接受的,这也即是我们通常所谈及到的“地域性”,大而言之就是“本土化”问题。这其中起着主导作用的就是人文精神在艺术创作中的突出体现。人文精神不是一个恒量或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它是不断发展的,其外延不断拓展。因此,在它的作用之下的艺术语境也是不断发展的,进而推动了艺术语言和语汇的丰富,使艺术真正能在时代的潮流中,完成斯命惟新的重任,创造出适合时代审美需要的形式美感。
我个人的认识是:只有在这样的思想驱动下,我们对传统的继承才能不留于肤浅和表面化,这样传统才能不成为创新的束缚和包袱,进而显现出艺术的本质精神和深层次蕴藏的文化内涵。
那么,人文精神的时代显征又是什么呢?
一、追求和谐的理想。其中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和谐,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人的心理和生理之间的和谐;二、追求生活的幸福感和社会存在的平等性;三、生活的艺术和艺术的生活。
这些如何在艺术实践中进行反映和表现,无疑给我们提出了新的课题和要求。以当代的视角回望历史,在创作中实现人文的、艺术的精神表达和信息的审美符号化的传递,这是我近一时期更多思考的问题,也是我在审美上的价值判断标准。一个艺术家的思想高度和对所处时代社会生活的观照程度决定其艺术的品位和创造潜能。傅雷说过:当一种艺术渐趋呆滞死板,不能再表现时代趋向的时候,必得要再回返自然,向其汲取新艺术灵感。事实上,只有在创作中充分观照了当下的人文精神,才能创作主体深邃、情感郁勃的作品,以达心境和画境合而为一,实现“天人合一”的大美之境。
二、人文精神对艺术家创作情感的激发
艺术家说来是不能游离于社会而独自存在的,缺失了人文精神的艺术创作,其艺术情感的表达也只能陷于狭小的空间,其创新的灵感也会逐渐涸竭。近些年,我更注重对中国山水画的研究。因为,我觉得在山水画的创作中,自己能以平视的目光去审视大千世界的诸多物象,能够更直接地表达出我对周围事物的理解和情感,实现我对当下语境的深切观照,从而将自己的审美情趣与时代精神相契合。
举一个例子,2006年,我随辽宁省文联民生工程采风团赴抚顺、阜新等地深入棚房区改造工程现场。这次采风活动的所见所闻给予我很大的震动。这期间,我创作了大量的速写,同时,从思想情感出发,内心亦难以平静,总是在思考着实现“居者有其所”的理想对当代民生问题和社会发展、城市建设的意义,也思考这一举措对以资源采掘为主要产业的城市在产业转型过程中的传导效应。这些思考超出了绘画的技术层面,对我创作构思确实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主导作用。我思忖着,自己作为国家画院体系的专职画家,应该有所担当,在创作中要真实地表现民生理想的实现。于是,我创作了大型城市景观画《阳光灿烂的日子》、《吹绿春风又一年》、《晨晖》等。当然,这些创作在艺术表现上称不上尽善尽美,但是我的情感是发自内心的,在笔墨技巧方面也尝试着一种新突破。这种尝试和探索是我创作思想的直观表现,我还将继续对相关主题进行深入的挖掘,以拓展和丰富山水画笔墨语言的表现界域,使之更具有当代性和时代感。
三、人文精神对地域性美术走向的引领
作为从白山黑水孕育成长出来的画家,我不但实践着对社会生活的人文观照,也在作品中着力表现东北地区浓郁的地域风情和乡土气息,这也是我艺术追求的主要方向。我认为汲取中国民族绘画艺术精髓是重要的,还应该更积极地投向生活,进行新的艺术语境和语汇的发掘。这就要求在作品中体现出地域性的特征,就要表现出地域的人文风俗。玩弄笔墨技巧,孤立地以自然主义抑或是形式主义的方法去表现,不是我的艺术追求。如果在山水画中不能体现出人类的生命存在和人文情愫,就不会营造出生机勃勃、气象幽邃的画面,就不会将所表现的物象幻化为笔墨程式和意象符号,再好的“笔墨”形态也会因其精神方面的空乏而显得毫无生气。其实,山川意境和人文精神共同构建出的画面,才能将作为审美对象的笔墨程式在有形无形中、有意无意间和其所要表达的意境统一,才能更好地把握和驾驭中国画的本体语言。笔墨程式和色彩构成绝不应是空洞无精神指向的。只要做到了这些,作品就会更好地表现出地域性的特征,就会解决好笔墨程式的重构和创新,实现绘画艺术对地域文化的建构及对地域人文精神的表达。人文精神随着时代的拓展,也必然会形成新的地域文化特色,艺术上也会产生新的地域风情的情感意韵。
我想,这些思考也会对我们研究“环渤海”区域美术(着重指的是中国画)中诸多流派的历史沿革和关联性的复杂问题有所裨意。
这是我个人的一些粗浅见解,希望大家批评指正。
2009年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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